这将是一个新的盛世，是所有人都在这样告诉她的。

    今上要朝堂风气正，要一派清明，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王羡相信了，所以才敢坚持。

    她想过最坏的打算，事情败露，所谓欺君之罪扣下来，王氏一族究竟能不能够担待得起，不过看陛下怒火到了什么程度。

    她愿意以死谢罪，皇权威严所受到的挑战，要找补回来，她一条命，也许根本不足以，可她死了，陛下还追究什么呢？

    王氏从无大错，还真的抓着不放，逼上绝路吗？

    阿耶入朝这些年，为人为官，众人心里也有个数，真到了那时候，会站出来为阿耶求情的，谢氏就得是头一个，庾家便是紧跟其后。

    不是她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而是她有这样的信心。

    纵使她养在深闺，也从来不是无知的那一个。

    她有心有眼有耳朵，会听会看会分辨，太原王氏今后会走上什么样的路，不是一个她就会改变的。

    以死谢罪啊——她也怕死的，更舍不得死，但如果有那么一天，她不会连累到家族亲眷。

    这些话，王羡不会告诉青衿和子衿，她其实早就选好了退路，只不过，那是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路罢了，是她死，王氏生。

    “你们起来吧。”她没回答，点了头，子衿一定觉得她任性又自私。

    今天闹了这样一场，情分还在，心里却肯定生出了隔阂，她不想再叫子衿对她有任何的误会，最好的法子，就是终止这个话题。

    她试图站起身，牵动到膝盖上的伤口，眉头皱了下，缓了缓那股劲儿，才彻底站起来，步到她二人身边，一手一个，把人往上带：“我知道你们心里会怪我不懂事，只是不要说出来，我有我的打算，也有我想要的人生，夫子教我的，人活一辈子，终归是要为自己而活着，我背后是太原王氏我知道，所以我会尽力周全，不拖累家族，你们不要怪我，也不要再干涉我，可以吗？”

    她把态度放软下来，前后的对比太过明显了些。

    先前态度强硬得很，说话都带着七分戾气，从来没端过架子的人，气势端出来，却一点都不输人，那样的叫人心生怯意和敬畏。

    青衿收了眼泪，只是眼眶还红彤彤，眼睛也有些肿：“郎君这么说，我不敢接话了。”

    王羡无奈的长叹：“我知道这样一闹，你们会心生隔阂，可是生分的这样厉害，是跟我赌气吗？”

    子衿搡了青衿一把：“我早就说过你，这张嘴早晚会坏事，你从不放心上，也不听我劝，郎君骂你，也没骂错你，这样子赌气，像什么样子？”

    她小心思叫拆穿了，就哼了一声别开了脸。

    那一声很浅，要不是屋里安静，根本听不见。

    王羡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有关于崔平，还有些话，是没法子跟你们说的，总之我提起他，是警示你这不假，但绝对不是在警告你。我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无论是今天骂你，还是同你们说的无怨无悔，我都不觉得我错了，你要赌气，我纵着你，但你要想听我低头服软，这不可能。”

    青衿好像还想说什么，总之是把脸正了过来，很认真的在看王羡。

    只是她张嘴没来得及说的时候，房门叫浓墨拍响了。

    外头飘进来的声音，气息还有些不稳，像是走得急造成的。

    王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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