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港区静悄悄的，除了值班的士兵，其他人都陷入了沉眠，在经过了上一个夜晚的喧闹后，所有人都希望今晚能睡个好觉。

    摘下门上虚扣的挂锁，推开用红漆涂着”zero“的铁门，轻微的腐烂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黑着，只有探照灯的光线偶尔会透过窗户上封闭的板条缝隙，提供些许光亮。

    随手往门边卡入一枚楔子，杨宁缓步走进房间，蕾娜塔在旁边牵着他的手，步子稍微落后一点，已经全无一分钟前汇合时的兴奋。

    屋内左手边是一排排铁架，上面堆满玻璃药瓶，右手边是一张铸铁手术床，锈迹斑斑，棕褐色的痕迹或呈滴落状或是喷溅装布满整个房间，显然是血迹。手术床后的黑暗角落里传来隐约的呼吸声，一个瘦小的人形罩在拘束衣里，被十几条牛皮带捆绑着，固定在一架铁铸的躺椅上。

    那人的脸上戴着一个铁丝面罩，面罩下是一张亚洲人的面孔，清秀而孱弱，黑发盖着宽阔的额头，眉毛漆黑挺直，看上去纯净又安详。可杨宁知道，那便是龙类的君王。

    “如果就在这里杀了他，接下来的故事会怎样？”疯狂的念头一闪而逝，摇了摇头，即使明知此时眼前的生命正处于最为弱小和无力的时期，可言灵和龙类的血脉力量终究太过诡异，让人不得不心生忌惮。更何况，只为对付一个龙王，还不值得他以性命相赌。

    “你好。”看着似乎正在熟睡的男孩，杨宁轻声说。

    “你好，安德烈，蕾娜塔。”男孩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睛闪着灵动的光。

    “你认识我们！”蕾娜塔吃了一惊。

    “你们很有名嘛，黑天鹅港的第一对……小情侣。”说到最后一个词时，男孩撇了撇嘴，话语中似乎是有些不爽。

    听着身旁蕾娜塔变快的心跳，杨宁直接切入正题：“我知道你可以操纵那条龙。”

    男孩扫了一眼杨宁，带着诘问的语气说：“没人教导你礼仪吗？“

    “好吧……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既然我在零号房，那就称呼我‘零号’吧。”二人对视，彼此脸上都是同外交官一样标准的笑容。

    相互审视间，杨宁吟诵起一段三人都很熟悉的章节：《启示录：20》。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格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转头看了眼惊讶地发出“啊”的声音的蕾娜塔，杨宁继续说完：“‘列宁’号来了，恭喜你，可以逃出这个囚笼。”

    “有意思……”零号脸上还是那副面具般完美的笑容，黑色的眼眸却已透出严厉：“看来你是想带着你的小女朋友搭便车？”

    “‘搭便车’么？如果你真的有这么一辆‘车’的话……”杨宁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我有个计划，可以让这里的三十八名混血种逃离黑天鹅港，这计划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同意，我也可以帮你离开。”“狂妄……全港区之人皆可为我所用，你有何资本与我谈判？”说话间，零号的眼中已泛出一丝暗金色。

    “何必虚张声势？你我都知道，除了我，你能用来执行计划的人选只有蕾娜塔，其他人都不可能。那么，以现在的状况，你会选蕾娜塔吗？”感受着零号来自血统的压力，杨宁不为所动。

    良久的沉默。

    就在蕾娜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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