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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汪氏悟厕砖,楚瑜拖诸生(第1/3页)

    张氏兄弟很快被送了回来,当代宋江汪文言下了楼,带着满肚子的郁闷走了,留下一封给无锡高攀龙的书信。

    按照汪文言的说法,高攀龙高存之先生,是和顾宪成一起在东林书院讲学的当代豪儒,三十年讲学中,几乎整个江南士林都受到了他们的熏陶哺育,声望之隆,辈分之尊,此世间鲜有能比肩之人。而那班书生的头领张采,其父亲、伯父、叔父三人,全都曾经在东林书院求学多年,如果太老师高攀龙出面帮徐家斡旋,张采绝对只能偃旗息鼓!

    可惜的是,高攀龙目前在无锡赋闲授学,赶去那里索取喻示回来,需要至少一日一夜的时间,而张采此刻就在应天府衙对面,策划着五百童生闹贡院的惊天壮举,随时都有可能点燃这把熊熊大火。

    时间紧迫,楚瑜也来不及再考虑和汪文言之间的恩怨,就在酒楼之上果然决断:“五哥,你带着百佳百良兄弟,马上回嫡宗府去求婶娘,求她无论如何也给高存之先生写一封求助信。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去无锡,只给你们十二个时辰,最迟到明日未时,你们一定要赶回来。”

    老五和张百佳兄弟也知道事不宜迟,起身就走,就要下楼忽地停步,狐疑道,“兄弟你。。。。你不会是想去衙门前,拖延张采他们吧?不行,那里有群情愤愤的几百童生,一人打你一拳。。。。。万万不可!”

    “就算被撕碎了,我也得要去啊。”楚瑜苦笑一声,扭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刘达韬,问道,“达韬,书生们逼人太甚,三人成虎,我五人兄弟义气,两肋插刀,和我一起去你怕不怕?”

    刘达韬好歹也是在武学中混的生员,被楚瑜的话激得血脉贲张,满脸通红地猛拍胸膛,吼道,“书生们只有从刘某尸身上踏过去,不然就休想伤我瑜少爷半根毫毛!”

    楚瑜再无言语,一把将四人团团抱了一抱,然后一甩猩红斗篷,率先便出了酒楼。

    长干里丁字路口,汪文言看着楚瑜五人在路口分道扬镳而去,满脸都是瞠目惊讶。

    为他执缰驱车的年轻车夫名叫华安邦,江湖人称“小花荣”,以箭术成名,却也是汪文言身边心思缜密的心腹,见到汪文言这等脸色,不由问道,“汪爷,您故意不告诉他们存之先生就在金陵城内,为的不就是让他们多跑几趟冤枉路,出出您的一口恶气吗?如今他们一拨去无锡扑个空,一拨去衙门前遭童生们ling辱,更加合您的心意了,您又有何好惊奇的。”

    汪文言眉头紧锁,摸了十分有形的短须,不解道,“越瞧这个徐楚瑜,我就越觉得很不可思议。安邦,你是跟随我走南闯北的人,上至公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也见过不止千万,但你几曾见过,一个富贵勋门子弟,竟会使出市井无赖的下三滥手段的?像他们这种人家的公子,因为家中衣食无忧权势熏熏,或许骄横跋扈,或许胡作非为,却断然不会学烂赌鬼那样,使用这样的讹诈伎俩。所以,适才我认定他是个纨绔小混混。”

    华安邦不愧是心腹,立刻就明白过来主人的意思,“所以,徐楚瑜竟然只带一个武生去找张采的昂然壮色,就让您感到惊奇了是吗?嗯,汪爷所奇很有道理。富贵之门,鲜有丈夫,这个徐楚瑜能有此慨然胆色,实属难得!汪爷,安邦以为,您做大事的人宰相肚里能撑船,既然徐楚瑜有几分豪杰,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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