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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卧听南宫清漏长(第3/6页)

    陪伴皇上这些日子,又添了这许多伤心难受,可怜她那身子。”

    我只觉得胸口有些窒闷,随口吩咐花宜,“叫人去把那绣花厚锦帷幕都钩起來,换上鲛绡的,这样闷的天气,还用这样厚的帘子,益发气闷了。”

    花宜应了声“是”,便吩咐人去动手。李长小心翼翼插嘴道:“太医说了,皇上要少吹风才好,所以才用的绣花的厚锦帷幕。”

    我看他一眼,缓缓道:“本宫怎会不知。只是太医说了要防风是一理,可是病人的病气重,要适当换换新鲜空气也是要紧的。再说好好的一个人,这样闷着也闷坏了,何况皇上身子这样不爽。”

    李长诺诺应了,不敢再多问。我微笑道:“本宫近些年冷眼瞧着,李公公仿佛是不大敢和本宫说话了。”

    李长忙道:“不敢不敢。娘娘雍容华贵,又日理万机,哪里有奴才随口说话的份。奴才是十分敬重娘娘的。”

    雍容华贵?我“嗤”一声笑出來。曾几何时,这话是我用來形容昔日的华妃慕容世兰的。今时今日,在旁人眼中,我这个皇贵妃也如当日的华妃一般凛冽犀利了么?

    李长不晓得我在笑什么,愈加有些惴惴,恍然如梦。我挽一挽臂上的真珠臂纱,又以红宝九连赤金环拢住,近乎漫不经心道:“敬重就好,敬畏就不必了----你在自然懂得分辨这里边的分寸。而且,你这些年对本宫的好处,本宫自然记在心里。”

    李长脸上几乎要沁出冷汗來了,眼觑着周围无人注意,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奴才有件事要私下禀告。方才邵太医來为皇上请脉,说了好一会子话,连贞一夫人也被请了出來,这是从沒有的事,竟像是在密谈些什么。”他见我只是抿了嘴听着,不敢停滞,又道:“奴才不放心皇上,私下里听着,似乎是涉及娘娘与三殿下,邵太医走后,皇上的神气便不大好,只吩咐说从此不用卫太医來诊脉了,只用邵太医瞧,如此喝了药方睡下的。”

    我“嗯”一声,似笑非笑着看他道:“很好,你很忠心于本宫,只是怎么这会子才來告诉?”

    李长抬袖擦一擦脸上汗水,急忙道:“奴才本要遣人來报,一是听闻娘娘在德妃娘娘处,不方便回禀,再者估摸着娘娘今日要來,所以一直静候在此。”

    我淡淡笑道:“知道了。你把人都带下去,本宫静静陪着皇上就好。”我想了想,再嘱咐一句:“吩咐下去,今日本宫在这里,无论是谁,都不许來打扰。”

    李长躬身答应了,忙打发人下去。殿中无人,愈发空旷寂寥。我徐步进去,三尺长的芙柔缎裙裾绚烂盈于寸厚的红绒织金毯上,盈盈地扫过无声。

    一颗心更加空落了,几乎要冷到深处去。

    自温实初看守惠仪贵妃梓宫,卫临便深得玄凌宠幸,一步步当上太医院正,成为太医院之首。卫临医术又高明,向來为皇帝所倚重,且又是我的心腹,皇帝也知道,因此更加信任。现在忽然弃之不用,未必是不信卫临,只怕是对我起了什么疑心了。

    语涉三殿下,是关于予涵那孩子的,魁星踢斗全方阅读。

    玄凌疑心日重,一旦被挑起,就不是轻易能弹压的下去的。

    我的心一丝一毫冷下去,似乎被千年玄冰紧紧压着。寒冷,透不过气來。

    这么些年,我已经很久很久沒有这样的感觉了,这种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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