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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沉香亭外倚栏杆(第2/3页)

    。你如今长大了,母后只为你安排,不为你做主。’那么殿下若有自己的主意,何不先悄悄告诉了你父皇,也是殿下的孝心。”

    予漓愈听神色愈松弛,到了后來,眉梢眼角几乎要飞起來,满盈盈地都是笑,“多谢淑母妃指教。”

    “本宫何來指教,不过是鹦鹉学舌记得皇后娘娘的话罢了。倒是得提醒殿下,若殿下真有了意中人,悄悄地问问皇上的意思即可,若传出任何风声來,一來要议论殿下不自重,二來成与不成都落了人闲话。----殿下可是來日要身当大任之人。”

    予漓一揖到底,“成与不成,儿臣都谢母妃一番照拂。儿臣自当铭记于心。”

    我愈加笑得和婉,“你我一家人,倒说起这生分话來。本宫先走一步,沉香亭畔牡丹出众,本宫祝愿殿下能花好月圆。”

    到了夜间,我正坐于内殿陪胧月把玩一把烧槽琵琶,那是先朝杨淑妃的爱物,收拾库房时理了出來,那琵琶槽是些逻檀木制成,光亮可鉴,有金丝红纹形成的两只凤凰,弦是西越国所贡的渌水蚕丝制成,音色如新,婉转玎玲。胧月素來心性跳脱,一见之下倒喜欢得紧,太后便赐了她,先叫放在我宫里校弦。于是胧月夜夜手不离弦,到我这里來拨弄几下。

    翠竹窗栊下,霞影纱影影绰绰映着窗外一本新开的西府海棠。雨线漫漫,打在檐头铁马上,打在中庭芭蕉上,桃枝上犹开着粉色的花,声音清越。

    胧月素來最爱听雨声,此时却神情专注拨着琵琶,那是乐师谢金娘新教她的一首曲子,音律简单,在这雨夜听來,却隐隐有哀怨之调。我不觉笑道:“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胧月倒能深领琵琶幽怨之意。”

    话一出口,隐隐觉得不祥。胧月正在学王安石的诗书,自然知道王昭君的典故,侧首甜甜一笑,“人生乐在相知心,实在无须公主琵琶幽怨多了。”

    我倒不意她是这样想,便笑着喂了了一片果脯到她口中。夜色更浓,花宜上前又点上几盏灯,将灯芯挑一挑,爆出一朵小小的灯花。却听一把声音道:“灯花爆了,可是有什么喜事么?”

    我转首见是玄凌,笑容愈恬美,“皇上即将再得新宠,又是要做家翁的人了,如何不是喜事?”

    玄凌“嗤”地一笑,“此次选秀重在为予漓选妃,宫嫔之事本是充数而已。若说起來,朕若成了家翁,你也要做人家姑,以后日日被人这样称呼,你怕不怕被唤老了?”

    我撇一撇嘴,轻笑道:“臣妾哪里配让齐王妃称呼‘家姑’呢?皇上与皇后才是正经的翁姑。”

    玄凌刮一刮我的鼻子,笑意愈深,“愈加小孩子醋性了,也不怕胧月笑话。”

    胧月“噗嗤”一笑,做了个鬼脸,自顾自拨着琵琶玩。

    他推一推我,“见朕來了也不让朕坐下,你可越來越霸道了。”我笑着啐他,不情愿地让一让,他便靠着我在妃榻上坐下,“说起做家翁的事,有件事朕要听听你的意思。”

    我随手捡过一枚橘子剥着,口中仍不忘和他赌气,“臣妾能拿什么主意,听着便是了。”玄凌摘下我挽发的玉牙梳,徐徐划过我如缎的乌发,像要梳理什么心事一般。“午后予漓來请安,说是看中了一个叫许怡人的秀女,想纳她为妃。朕一打听,是蕴蓉举荐的人,偶尔会住她宫里。”

    我一怔,回头看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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