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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春情(第1/4页)

    见这女子高挽髻,脑后插了一个梳。因已是三月中旬,天气暖和,她衣衫单薄,只内穿抹胸,下着罗裙,外边则罩以广袖衫衣。

    所谓广袖衫衣,就是衫袖很宽,长度却只有半袖之长,浅色透明,本色暗花,系用纱罗制成。纱衣之下,因为抹胸无袖,隐映出她的肩膀与两条雪白的胳膊。下边所穿的罗裙很长,裙裾拖曳至地,纹饰娇艳。

    这女子手执烛台,跪在邓舍的脚边。邓舍低头看时,正是先看到她的髻,再瞧见她的胸前,又看到她的长裙。

    这内穿抹胸,半露酥胸;下系长裙,拖曳至地;外罩轻裳,显透肌肤的打扮,却不是时下的流行,而是风行在晚唐时期的装着。

    邓舍后院里的女子虽然不少,却也很少见到类似的衣装,此时突然看见了,不觉眼前一亮。尤其红烛高烧,这女子的抹胸与长裙也都是红色,长裙胭脂红,抹胸淡水红,被荧荧的烛光一映,十分美艳妖娆。

    邓舍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看到上,又注意到了她的饰。

    只见她脑后所插的那个梳,乃是用象牙制成,莹白可爱,和她挽成的髻一对比,更加是衬托出了云鬓堆耸,犹如轻烟密雾。这个式,邓舍好像是觉得似曾相识。见她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托着他的手,专心致志,用舌头舔来舐去,不觉手上痒。他微微一笑。

    还更有一种香味,说是胭脂气,又有些熟。说是肌肤香,又有些甜。混合在一处,又香又腻,缭绕在鼻端。他刚正沉浸在地图中,骤闻此味,不及防备之下,又不觉心中一荡。

    邓舍定下心神,抽回手,说道:“蜡油滴我手上了么?我竟不知道。你起来吧,些许蜡油,有甚疼的。”那女子款款起身,娇娆一笑,说道:“殿下意在军务,当然不觉得疼了。要换了奴家,怕不早眼泪都流出来了。”

    邓舍抬起头,往窗外看了看,说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不睡觉,跑来我书房作甚?”

    这女子扭转娇躯,摇曳身姿,风情万种地走到案前,放下了烛台,捧起一个银盘,又回到邓舍的身前,依旧下跪,把银盘托起,仰头说道:“殿下忘了么?前几天王妃娘娘因见殿下夜夜晚睡,所以吩咐了奴家等每夜轮值,伺候殿下。这是奴家给殿下熬的一碗参汤,请殿下饮用。”

    她这几步路走的,端得打起了全幅的精神,把身段扭得便如一条蛇也似。配上她梳的髻,邓舍识得,刚好也叫灵蛇髻。真是看得让人不由眼热。邓舍心中想道:“这女子,体态又丰腴,更擅会拿低做小。好一个尤物。”

    却问这女子是谁?

    邓舍后院佳丽虽多,除了李阿关,还有谁能当此评价!要说起来,李阿关年岁不轻,已有三十出头,但是服侍起比她小十来岁的邓舍,曲意讨好,那却是偏能做到自自然然;狐媚邀宠,更是不落人后。且常常还会别出心裁,半点也不嫌难为情。便正如犬、狐伺主,好似再正常不过。

    说起她的别出心裁,就不必说她早先在后庭插尾,也不必说她今夜故作唐妆。就说她与罗官奴、李闺秀等原先在平壤,都还没来益都时,诸女皆经常会给邓舍写信。在信末,罗官奴、李闺秀的落款多就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或“奴谁人”,或“贱妾谁人”。却只有这李阿关,落款多与众不同。有时候写:“薄命妾阿关儿摇尾。”有时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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