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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大同(第2/5页)

    善辩之徒!不用你多讲,且让俺来猜一猜。是了,定然是因为益都一战,你海东大败。缺粮少卒。你家伪燕王怕不是察罕对手,深恐察罕再去攻你,所以遣了你来,欲图说服俺,唆使俺同察罕争锋,好让你海东坐收渔翁之利。……,你之来意定然为此。俺说的可对么?”

    孛罗能镇守大同,承其父之余烈,与察罕一时瑜亮,却也绝非不学无术之人。一句话,就说中了方从哲的来意。方从哲处变不惊,哈哈一笑。这声大笑有学问。一来,表示从容,同时也暗示对方说的不对;二来,可以借机争取时间,调整思路,寻找可以用来回答的说辞。

    笑声未落,说辞找到。

    孛罗适时,刚好又开口问道:“难道俺说的不对么?你为何大笑?可是因被俺说中,所以心虚了么?”方从哲正色答道:“将军此言谬矣!”孛罗斜倚胡床,环拥美妾,乜视方从哲,冷笑问道:“谬在何处?”

    方从哲言道:“我奉主公之命,往去浙西借粮。是为公也。我身为海东臣子,自然应当以公事为先,尽忠职责。将军言我‘狡言善辩’,此话从何讲起?在将军视我,或许为‘狡’;在从哲自己看来,我却是为‘忠’。”

    “红贼叛逆,何来为‘忠’?”

    “夫秦汉之际,刘、项纷争。试请问将军,刘邦与项羽,孰为‘忠’,孰为‘贼’?”

    “我大元正统,……。”

    “大元之前,皇宋亦为正统。国家之宝,天下重器,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今当战乱,非到水落石出,‘忠’、‘贼’如何可辨?”

    孛罗勃然大怒,推开怀中美人,一跃而起,抽出放在胡床边儿上的短剑,一手持剑,一手握拳、攥住衣襟,往前行了两步,逼视方从哲,怒道:“大胆反贼!竟然敢在俺的面前,口出狂言!俺且问你,是不想活了么?”

    “将军现居元廷高职,坐拥数万精卒,镇守大同。大同,人皆以之为是大都的悍蔽。若以人体相比,将军就好比是为元廷的左膀右臂。既担负如此的重任,自当明辨天下之形势。当今天下,豪杰竞起。元失其鹿,群雄共逐之。将军若能明白这个形势,则前汉、后汉的故事,或许还会重现在今日。而若是将军不能明白形势,徒然用强势以压人,则虽秦之强,两代而亡!……,从哲书生,将军又何必持剑相胁?”

    西汉虽亡,有光武帝中兴汉室,继而建东汉,又延续了宗庙数百年之久。方从哲以古喻今,借用西汉末年的形势来比喻当下。其实就是在对孛罗说:蒙元虽失其鹿,但是现在群雄纷争,还没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蒙元究竟是会像秦朝那样,虽强而亡?抑或是会像两汉一样,可以再度中兴?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你孛罗帖木儿既然身居高位,对这个形势就应该看的很清楚,不应该一听到逆耳之言,就骤雷霆之怒。

    毕竟是有求于人,这番话,看方从哲说的似有道理,可称中肯,其实潜在的意思,已经是微有向孛罗服软。蒙元大厦将倾,这是有识者皆可以看出来的。又怎会如前、后汉时?

    且,方从哲是海东的臣子,若果真蒙元如前、后汉时,又再度中兴,海东怎么办?将会置海东于何地?但是,既然是来说孛罗的,就不能直言不讳,为了完成任务,适当的服软也是必要的。纵横之术,又被称为“长短之术”。所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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