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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粮道(第2/3页)

    明显,邓舍此计,无非在造谣言、以动益都军心。

    可是,他不信,不代表军中士卒不信,谣言止于智者,智者没有几人。三人成虎。就连些中级的将校,也渐渐对此半信半疑了。

    守城,关键不在城内,而在城外。有必援之军,方有必守之城。一旦陷入孤立无援、与世隔绝的状态,那么,困守城内部队的军心士气必然日久生乱。田家烈遥望东南、又转望西南,济南等地的援军怎么还没到呢?

    “田大人。”

    “哦,续元帅,你也来了。”

    “刘珪怎么回事?每次咱们催他,他都说援军将至。到现在却还迟迟不见!”

    田家烈默然无言。尽管他多日不曾好生休息,精神十分亢奋。济南距离益都不是太远,刘珪的援军要来,早该到了。是呀,却为何至今迟迟不见?此中的原因,田家烈早有分析。不外乎眼见强敌压境,又兼群龙无,所以自保观望而已。但他不愿把自己的判断讲出来。

    “刘珪老行伍了,也许他在等一个机会。所谓不动则已,一鸣惊人。”

    “围城五六日,城中谣言四起,军中的士气一日不如一日。对了,田大人,往去河间府的信使,今日有没有大王的回信送来?”

    “没有。”

    “这该如何是好?”

    “将乃军中之心。元帅身为一军之主将,大王把坐镇益都的任务交给你,越是危急的时刻,越不能彷徨犹豫呀!元帅,‘如何是好’之类的语句,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说了。”田家烈指了指城下,胸有成竹,道,“城围至今,不但我军士气不振,海东军筑营雨中,依吾看来,彼之军心,更不如我军。我的破敌之计,或正该用在此时了。”

    “何计?”

    两人说话间,忽闻三声炮响。诸人一惊,以为邓舍又要攻城,却见城下营中,敲锣打鼓、旌旗飒飒,数百军卒簇拥着一人骑马奔出。那人年岁不大,十来岁,端坐马上,冒着降雨,绕城一周。一边走,一边有大嗓门的传令官高声往城上喊话。

    续继祖道:“小毛平章又来招降。”

    也是从前天起,邓舍开始用小毛平章亲自出营喊话,招降益都军校,每天两遍,雷打不动。随在田家烈左右的章渝,皱了眉头,插嘴说道:“邓贼此计,端得狠辣。”可不是狠辣?益都乃毛贵打下来的,王士诚尽管自立为王,名义上依然小毛平章的下属。一省之主来招降,降还是不降?

    要换了别人,田家烈也许还可以出头露面,大骂回去。骂小毛平章行么?即使如今彼此敌对,军中不少毛贵的旧部,像高延世,没有毛贵的赏识,哪儿有他的今日?且,小毛平章又是个小孩子,怎么去骂?要骂,也只能骂邓舍。

    无奈何,只得随他。他说甚么,诸人听甚么就是。

    田家烈使个眼色,章渝整了整衣冠,清清嗓子,迈步往前走了几步,扶着垛口,大声道:“海东邓逆,本为马贼,似仁实奸,性比老瞒。欺世盗名,万夫所指。不以为愧,沾沾自喜。以奸猾之计,诓骗我主,取我平章。小毛平章,年只十余,今陷其手,吾心忧愤。明言相告,彼尔竖子,今我平章既陷你手,敢不善待,来日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番回骂,骂了邓舍一个狗血喷头。

    他那边痛骂,这厢续继祖与田家烈继续接着话题,往下细说。

    “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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