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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第1/3页)

    景平摸着良心,觉得自己没有托大。

    他功夫不太高,但他刚才默默观察府衙里下人和侍卫的步伐,觉得那些人还不如他呢,他不想作祸,只想问缨姝几句话。

    万一出了事,单论跑路不成问题。

    修竹城大门每到丑时下钥,寅时三刻开启,景平算计时间,如果顺利,他能在下钥前了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回小院睡觉;若是来不及,寻个避风地方窝一夜,第二日城门一开立刻赶回来。

    打定主意不再犹豫。

    景平悄悄离开小院,提气疾跑,进城直奔太守府。

    晚宴结束时,少年就生了此等“贼心”。他借口如厕,在府里转了一圈,土包子进城似的跟领路小厮闲扯,惹得小厮优越感十足,直接透露了范大人卧房的位置。

    景平未经人事,但对男女之事隐约有个概念。他年幼遭劫,最初姨婆带他寻了小村子落脚。邻居是对新婚小夫妻。那屋每到入夜时,动静便不小,他问姨婆为什么那姐姐每晚要哭,是不是哥哥欺负她。

    姨婆皱眉语塞,憋了好一会儿,告诉他说哥哥特别喜欢姐姐,所以每晚给她讲动听的故事,她那是感动的。

    当时,景平就觉得姨婆骗他,可到底怎么个骗法,他说不出。

    后来,颠沛辗转,他住过很多地方,少年人居无定所,没有同龄伙伴,最爱的便是去茶馆听故事,有次听到先生讲洞房花烛“纵婴婴之声,每闻气促”,傻小子突然开窍了。

    景平身子还虚,一路疾行,跑出一层虚汗,他隐在太守府院墙边的阴影里寻思若是范大人一直把缨姝圈在房里怎么办

    可来都来了,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院墙极高。

    景平左右看过无人,退后助跑,在墙壁借力一蹬,扒墙头把自己吊上去,利用腰腹力量一荡,落在墙边矮屋房顶上。

    布鞋底磕到房瓦“咔哒”一声轻响。

    景平心里一哆嗦,立刻猫腰,窝了片刻,确定没人发现,后背炸起的白毛汗才渐缓。

    他顺着房顶往太守卧房方向去。无奈建筑经年日久,房瓦松动,稍不留神就磕出响动。

    景平只得像探地雷似的,每步都小心谨慎,同时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功夫也一样。

    好在太守府不算很大,景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摸到目的地,没费太久功夫。

    他居高一瞥,见侧屋檐廊下有值夜小厮,正倚着廊柱冲盹呢。

    夜晚清寂,四周静悄悄的。

    景平敢上房,却不敢揭瓦,只得伏低身子,把耳朵紧贴在房顶。

    屋里有人说话,是范太守。

    他很急躁“本官这般维护你,你还是想着死吗”

    之后,好半天再没动静。

    景平心说是吵架吗,怎么没音儿了

    屋里,范洪的忍耐到了极限,声音陡然拔高,喝道“说话啊本官喜欢你,你就这么回报我”话到这,一阵碎响,夹杂着缨姝一声闷哼,像是吃了痛。

    约么是范洪行径粗鲁,美人缓一口气,语调平静地怼道“那小兄弟没说错,大人喜欢我的皮相又气愤被我骗了,处心积虑想留我,不过是为了让我顺服,你好出了心中恶气。”

    范洪愣了,片刻才嗤笑一声“是又如何在我身边总好过去都城邺阳受剐,你今日用刀削活人皮肉时,心里怕吗想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不日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到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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