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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筠啊,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

    邬长筠笑笑。

    “你要真是我女儿就好了。”

    邬长筠抬眼“您知道了。”

    “小慈虽离开的早,但哪有母亲不认得自己女儿的。”卫宝芝笑着叹口气,“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但是能有这么漂亮的丫头来到我们家,用她的名字,睡她的房间,叫我们爸妈,就好像她真的回来了一样。”

    “对不起。”

    “别这么说,是我们该谢谢你。”卫宝芝去房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出来,打开,“这是几年来你寄来的钱,还给你。”

    “您收着吧。”邬长筠合上盒子,推到她面前,“我无父无母,能得两位喜爱,是我的荣幸。日后天各一方,愿您愿母亲平安顺遂。”

    吃完饭,邬长筠就离开了。

    有些事是需要冲动的,也许再过两个小时,她就会思考很多,计较利弊。

    这种时候,山梁的百姓都往外跑,没有车去。

    邬长筠想租辆小汽车,可这清河镇穷僻,有辆自行车都了不得,她只能跟着菜贩的马车前往崇陵市区,询问哪里能租车。

    当地人听说她要去山梁,便让她去崇陵医院门口坐车,那里每天有车往返战区,运送伤员。

    邬长筠找到医院,中午去山梁的车还没回来,她在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躺满伤兵的车开进去。

    医生早在门口等着,待车停,立马抬担架进去救治。

    一道道血路从车通向大楼。

    邬长筠望向那些血肉之躯上触目惊心的伤,有面目全非的、缺胳膊少腿的、还有整个下半身都炸没的

    她手下用力,握紧被汗包裹的提箱手柄。

    想起日军邪恶的嘴脸,心里一阵愤恨。

    忽然,一只手轻轻拉住她的衣袖。

    邬长筠侧眸看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姑娘,要平安符吗”说着,提起臂弯挎着的小竹篮,里面放着五颜六色的香囊,“昨晚新绣的,今早去寺院求的符,还请大师开了光,可保佑平安。”

    邬长筠向来不信这些“谢谢,不用。”

    老太太点点头,没有央求,慈祥地笑笑离开。

    运送伤兵的车从医院开了出来,停在路边,邬长筠迎过去,问司机“能带上我吗”

    司机眉头紧锁,嗓子都哑了“上来。”

    “谢谢,什么时候走”

    司机看了眼手表“再等两个人,几分钟。”

    邬长筠绕到车尾,刚要上去,又看到那老太太坐在不远处的树下,握住一只香囊,合掌祈求。

    她走过去,蹲到虔诚的老人面前“灵吗”

    七月昼长,六点半,天还亮着。

    远远就能看到城墙外黑气冲天,只是没有炮火声,应该是暂时停了战。

    车子停在战地医疗队边,同行的医生和志愿者们下车,去运送重残的士兵。

    鲜血将泥土浸得柔软,邬长筠立在一阵阵哀嚎声中,看着战地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地救治伤兵。

    因床位有限,廊下铺满了草席,躺着伤痕累累的战士们,还有伤兵源源不断地从北边被送过来。

    夏天闷热,蚊虫多,到处充斥着血腥和皮肉腐烂味,她从这头走到那头,外头走到里头,胆战心惊地辨认每一张面孔,看了数百人,才想起问人,看军装找到位军官“请问,杜末舟在前线吗”

    “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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