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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魇魔梦境(一) 情爱之事,愚蠢至极。……(第1/3页)

    “爱是人性的最大弱点。崩山之雪, 溃堤之穴。”

    酆都帝业

    时琉独自走在一片孤脊的山脉上。

    天地茫茫,雾色难消,脚尖前只有一条寸宽的山脊, 山脊两侧,都是向着下方雾海里无尽延伸的绝壁。

    毫厘之差, 就是粉身碎骨。

    时琉心里怕极了。

    她想要停下脚步, 可她不能, 她感觉得到身后愈发浓重的雾气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逐着她

    再迟一步她就会被彻底吞掉。

    偏偏这时,时琉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高大的东西架起来大约是一匹清骏的马, 她开始在马背上晃荡, 颠簸,那骏马行得极险,每一步都仿佛要将她掀下来,落进两侧无底的雾海深渊里去。

    时琉怕得不敢去看两侧。

    她只能紧闭住眼, 死死抱住骏马的脖, 免得被晃跌下去。

    直到一道清寒微戾的声音劈开天顶雾海,砸了下来

    “你是想勒死我么”

    “”

    时琉猝然从梦中惊醒。

    她眨了眨发涩的眼。

    入目是片葳蕤的密林,约在某片深山。宽厚的绿叶交织成浓重的荫盖,只偶尔几片,漏下一簇灿金耀眼的日光来。

    时琉没顾得仔细观察。

    在颠簸里,她下意识低头, 去看自己抱在身前的“骏马”

    不是马, 是人。

    剪裁精致的白衣绣着暗金丝线, 看不明纹理。

    衣袍内,少年脖颈修长,肩线凌厉而宽展。他托负起她,反倒显得她身形单薄又纤细像只蔫绥着毛的小猫崽儿骑到了鬃毛凌冽的兽王腰背上。

    时琉怔了几息, 慢慢回忆起来。

    “与我无干。你随意。”

    “我对蝼蚁的死活不感兴趣。”

    是和那时一样的冷漠声线。

    是,封邺。

    时琉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名,他这样的魔,怎么可能会把真名轻易告诉一个要被他利用然后杀掉的蝼蚁。

    时琉默然想着,没有出声。

    酆业停了一停。

    长袍垂坠,挂在腰间的翠玉长笛跟着轻晃起叶子。少年微微偏脸,余光扫过从颈后无意垂绕上来的少女的软发。

    他能听见她轻而细弱的呼吸。

    也知道她醒着。

    可她不说话就好像怪他之前抛下了她。

    酆业莫名有些躁戾,声线跟着薄凉

    “你筋脉寸断,就要死了。”

    “”

    背上呼吸微微滞涩。

    酆业薄唇轻勾。

    那细弱呼吸只停了几息。

    “我知道,”少女轻声,“谢谢。”

    “”

    酆业眉尾一挑,低声笑了“你、谢、我”

    明明是笑着。

    可那双漆眸愈厉,眉眼更是像覆上了冰霜。

    放过九窍琉璃心一条通天之路不走,于他,不杀已是仁至义尽。她若还敢怪他不救,他自然恼怒。

    可她不怪。

    她竟然不怪他、还谢谢他

    “嗯。”

    像怕他未听清,伏在他背上的少女轻声重复,“谢谢你。”

    她语气平和,安静,不带一点难过或者质疑。

    她是真的在谢他。

    酆业说不清是哪里来的怒火,只随少女那一两句话就燎天而起,灼得他胸膛里空荡翻涌,烧得脏腑骨骼血脉都躁戾难安,直教他不得不迫出声冰冷至极的笑。

    “谢什么。就算我带你出来,你也活不过今天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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