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坏”

    沈冰撤掉了手，面若寒霜，眼眶里含了泪珠。

    “对不起”

    罗南暗恨老医生坏事，但表面上态度诚恳，向沈冰解释“早先我确实无法动手，但后面我想自己试来着”

    “可我刚开口，你就扒”

    “别说了”

    沈冰脸一红，阻止罗南再解释。

    她仔细想了想，的确也有自己的问题

    以为是罗南不好意思，她进了洗手间向来利索，一锁门二扒裤三提裤四开门，去也匆匆、回也匆匆

    “嘿嘿”

    罗南笑了

    嘶

    沈冰又掐他一下“反正你就是坏”

    “我”

    罗南看似欲哭无泪，心里却乐开了花。

    第二次的力度跟第一次相比，小得多

    “咱妈好点儿没有”

    罗南惨叫过后，满脸关切问沈冰。

    “好了”

    沈冰回应罗南一句，稍稍迟疑道“关于砍你头的事情，能不能”

    “我明白”

    罗南善解人意“头上的伤，是我自己碰的”

    “谢了”

    “那是咱妈，客气什么”

    随口都是妈、妈的，罗南越来越顺口，沈冰也慢慢习惯了

    惯性太可怕了

    她习惯了罗南的亲近，她习惯了这个弟弟的存在，竟然觉得日子可以这样长久过下去。

    “但是”

    罗南明知故问“咱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拿刀砍我们”

    沈冰稍稍沉思，最终决定告诉罗南“上次是我不对，说你捐款是疯子。我妈以为是说她，所以就拿刀砍我们”

    从沈母为什么犯病，到自己从小挨打，她讲得条理分明，情绪似乎一点儿都没波动。

    但罗南观察得很仔细，沈冰的手指微微在抖颤

    “冰姐，你心里苦啊”

    他抱住沈冰，搂得很紧“咱们要给妈治病啊”

    这次罗南没有任何其他念头，单纯就是心疼沈冰。

    父亲早早死掉，还是因为救自己

    而母亲从此疯癫，动不动就打骂她，沈冰这样的童年是何其难过

    看电视剧情是一回事，但当面听沈冰叙述是另一回事，罗南心疼她

    “去了很多地方，都说只能慢慢调养”

    沈冰推开罗南，面色淡然道“只要她能缓解心中的郁闷，打我没关系的”

    她不是冷漠，而是习以为常

    “你啊”

    罗南满脸疼惜，话里透着坚毅“我要给咱妈治病”

    这些日子看那么多心理书，目的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这一刻吗

    原来还踌躇着，是否实施计划，现在体质属性都是10了，罗南还怕什么

    “谢谢弟弟”

    沈冰拍下罗南“你还是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病床躺这两天，她给罗南拿来电脑，替他和孟萱沟通公司事务，慢慢了解弟弟的状况。

    网站正在扩张期，事情特别多，沈冰不想罗南再分神。

    “你听我的”

    罗南告诉沈冰自己的计划“你也不希望妈一直这样吧，虽然没了爸，但她依旧要安度晚年”

    “好吧”

    沈冰犹豫片刻，还是点头“但你千万不能有危险”

    “放心吧”

    罗南拉起她的手“咱们去接妈”

    “罗南沈冰”

    精神病科的病房里，沈母已经收拾完东西，看到两人，脸上露出笑容。

    但很快她就满脸迷茫问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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