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二十)(第2/5页)
看他不似撒谎,这方漏了笑意,喘着粗气心满意足往水边走,薛暝连忙跟上,见其直接踩到了水里,身上血迹见水即飘,丝丝缕缕往远方走。
薛暝道“咱们没水囊的。”
薛凌在拆腰间布条,随口道“没事,呆会往上游喝几口就行,一天不吃饿不死。能早回还是早回,只怕明日就要围城了。”她这会莫名精神百倍,好像还能长途奔马,回去直取沈元州人头。
薛暝垂首,低声道“你先别拆了,我看伤口很长。”
薛凌手上没停“没事,赶紧洗洗回去了,这一身怎么走。”
揭到最后一层布,上头有血凝固,和皮肉甲胄粘到了一起,她好像这会感觉到痛,嘶了两声,动作轻柔了些。
试探两回仍觉疼痛难忍,只能上了岸,捂着腰坐下来,一点点去揭开那层布。又问得一回“他要死了,是不是,何时毒发”
“快则今晚,慢则明日。”
伤口外翻皮肉已有些发白,她却只顾笑道“那真是好,他要死了。”话落撑着仰倒了草地上,看日头是辰时还未尽的样子,又喃喃道“两个,还有两个。”
薛暝垂头,话里有稍微怒意“说好底下跟着的,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
薛凌什么也没听出来,另道“咱们来时是往东走的吧,现儿个要回得往西。”
“跑着跑着跑乱了,不知到了哪个方向。”
“那是有点麻烦。”
薛暝蹲下身道“我们根本不用赶着回去,我扶着你,先找个稳妥一点的地方歇一阵,好吗至少找些药来,不然伤口化脓了怎么好。”
“不会。”薛凌摆手道“你蠢死了,冷水泡过就不会化脓,再说了哪有这么快。”她摊手“我刀呢给我。”
薛暝无奈,转身往马背取了恩怨予她,薛凌接过捏在手里,笑道“躺会,我要躺会,躺会再回去。”
她手心摩挲着地上草尖,感觉周身都是麻软的,感觉不到腿脚存在,根本不能起身。
薛暝道“还是先寻个干燥一点的地方。”河边湿气重,草上晨露未干,久躺不好。
薛凌摆手,道“不行,我至少还得躺半天,你去找点几片宽大的叶子就可以取水了,顺便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吃,为什么这么饿。”
她喋喋不休,抱怨着沈元州压根不会做事,备马的时候就该在马鞍上准备饮水干粮,人跑入了原子里,弄吃的得去撵,蠢货就是蠢货。
薛暝初听得急恼,只说怎么可能把薛凌一人放在这,再听她分明是胡言乱语,全无章法,俯身一看,薛凌唇色苍白,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她闭眼,还死死捏着恩怨不放。
薛暝不敢耽搁,连忙捡起布条扎回伤口处,将人抱回了马上,靠着太阳辨认方位,跑了四五个时辰,才遇着一处无人村落。
里头人家应是避祸才走没几日,随意进了一家,屋里各处还未见厚尘,虽床上没被褥枕头,总比野外草地上好的多。
放下薛凌后,见墙壁上挂了个破烂木桶可盛水,忙拎着往院子里水井处汲了些上来。夏日水凉兼之她失血,也不敢多给,只取了个树枝来往唇缝里滴了些。
薛凌迷迷糊糊醒来见着是屋顶,翻身坐起抓剑,扯着伤口连眉毛都顾不上皱。
薛暝本是坐着,被她一惊忙站起,二人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问明是何处后,薛凌摆了摆手,道“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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