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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胡沙(六十三)(第2/4页)

    皆一般想,园里并无几个值得上心的,旁的人哭两声,自有人去搭理,犯不着薛凌来计较。

    这厢往外屋处拿帕子洗了脸,薛暝道是既醒了,晚膳不妨去白先生处吃,今日回来时说过的,好似今日逢消夏,要吃水斋,园里一并用了。

    薛凌将帕子往盆里一砸,不耐道“那我若是睡死过去了呢。”

    薛暝忙道“若是睡熟了,那自是不过去了。只是,沈家那头的事,总要再问得细致些。”

    薛凌瘪嘴,虽有不耐,想也是没法子,朝堂如何,早间是没说,该问还是得问。只往日逸白都是自行前来汇报,今儿倒要自己走过去,说的好听叫相邀说的难听

    她没继续往下想,软了口气抱怨“一天天的,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我从没听过什么水斋,我不去,他还不是要过来。”

    这些弯七倒八的事情,越想越乱,越想越觉得人人有所图,事到如今,逸白也犯不上得罪自己,请自己过去,未尝不是在给面子,只是

    薛暝温声劝,道是既园中有事,白先生忙些,又恐打扰薛凌歇息,估摸着明日才来。既醒了,睡前又得了话,过去一趟也好。

    薛凌默然算是认承,抬眼往门外看天时,只想着别去太早,赶着点就行。这一觉似乎并不太久,门檐外阳光还未见橘色,她张口要道“再等会”,耳朵里又听见那种微微啜泣声。

    蹙眉再听,目光与薛暝交汇,他也一脸懵,显然也是听着了,这声音还颇有耳熟。没等他开口,薛凌大踏步跨出门槛,循着哭声一路寻过去。

    转过拐角,又过回廊,听着是她住处的后花园子,正在寝房的后方,隔了一重假山俩花圃,无怪乎声音隐隐绰绰。这会走到前厢房来,开阔处顺风反倒听得清了。

    人走到隔墙圆门处,映入眼帘是园子角落围站了三四个丫鬟,各自躬着腰不知在瞅着地上什么。中间蹲着的那个,背影瞧来是含焉模样。

    薛凌停脚伫立在门口,垂目想了一瞬,蹲着的人上身是玉样雪锦的衫子,下身姜黄色罗裙堆叠在地粼粼如浮金,显然不是个下人打扮,自己住处,除了丫鬟,别无女眷,定是含焉无疑。

    以至于她又添迟疑,不知这大好光阴,这蠢货在这角落里哭个什么鬼,莫不然是梦到申屠易了

    薛暝站在身后,见薛凌迟迟不进,他不好先探身进去看,又听得里头姑娘家哀哀急啜了两声,跳脚一般念“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离得近了,也听出是素日里含焉的声音,忍不住轻道“怎么了。”

    薛凌回神,高呵一声“都在那闹什么。”

    几个丫鬟齐齐偏头,含焉先回转脑袋望了一眼,才起了身,抖抖衣襟,小跑几步过来,抹着眼睛问“你怎么来了,昨儿就不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罢又往眼角抹了两抹。

    薛凌看看她,又偏脸往那角落里看,隔得远,几个丫鬟挡着,并没瞧出什么来。心下反倒松了口气,瞧不见是好事,几尺长个死人躺在那,没理由瞧不见,既是瞧不见,显然不可能是申屠易躺在那了。

    人这样怪,明知申屠易不可能躺那,她居然就担心莫不是申屠易躺那了。

    含焉看见她来回瞧,垂目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碎碎移了两步要挡住样子,薛凌懒得再作探究,冷道“什么死了要哭。”

    又俩个丫鬟迎了过来,先道“姑娘怎么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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