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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春(五十九)(第2/2页)

    客堂,门也未掩,是而丫鬟并未叫门。薛凌听得名字,知是逸白身边的小厮,忙起了身。

    她自是无需相迎,逸白没亲自过来,显然事并不着急。只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沉沦在一些毫无用处的软弱情绪里。

    齐世言,还是死的很好,如果苏凔真能因此事改改的话。就算不改,那也是死的好,起码将苏凔换回来了。

    当年那些事,齐世言本就该死的,如他所言,是自己大发慈悲,让他多活了百十个日夜。

    一拿定想法,人轻松许多,笑着迎了来人问是何事。那人见苏凔在不远处,刻意小声了些,轻道“白先生让我来与姑娘说一声,樊涛带领的人马,已经悉数进入垣定城了。”

    薛凌登时更添开怀,人一进去,火起就在今晚。苏凔听见她喜道“全部进去了”

    然那小厮却是一直低声,听不见说了些什么,只得数句,便退了去。薛凌再转身回来,一脸神采飞扬,笑道“你悟了便悟了,如此正好,以后你我连手,想要的东西,反掌之易尔,谁死谁活,不就在你我一句话间”

    先前她多有讽刺,苏凔不觉有哪处不妥,这会见她带笑,苏凔反觉些许膈应,垂了目光没答话,算是默认。

    又闻薛凌道“可惜你今日来的着实不巧,齐世言死了那么大事,你与他表现的过于亲密,魏塱面上不表,私底下免不了要起疑心,近日还是多留神些,少往壑园来。”

    苏凔点头称是,嗫喏说是“既如此,我先行回去吧”。薛凌却道“等等,你”她想了想,转口道“算了,你先回去吧。”

    话到此处,苏凔本该客套追问一句,然他无端生了隔阂,今日多逢变数,身心俱疲,只当是薛凌不想说。

    她既不想说,何必多问缘由。当即起身作别,薛凌交代底下人着马车将人送了回去。原她是想着苏凔既来了,省了自己再跑,干脆趁着他正开悟,要其三日后上表魏塱调沈元州回京领兵的。

    方才那小厮来传,正是说樊涛领兵入了垣定,其手下兵马,也半数跟了进去。若无岔子,日暮前估计会全进去。全军覆没,就在今晚。

    沈元州,该回来了。

    只脑子转了一圈,想着还是不要逼的太急,万一这蠢货又调头回去了,可再没一个齐世言来给他挡阎王。索性逸白也说了,朝堂上不缺递话的,不差苏凔这么张嘴。

    她仍耻于承认,自己实心疼于苏凔,不忍不愿尔,并非不能不该。

    然薛暝归来,垣定事顺,她也实没多少心思能花在苏凔身上。虽午膳已过,晡时正当宜。人前脚刚走,薛凌即寻了薛暝来,又令底下在园中置了茶碗吃食,兴致极高。

    稍后听得底下人报,说已往外传了话,苏大人是犯了心悸之症,如此苏凔来壑园也合情合理,薛凌愈发没功夫惦记他与齐世言如何。

    美中不足是今日天道欠佳,早间暖阳茂茂,这会子两人才坐定,头顶黑云翻墨,变的比六月还快。

    好在壑园地阔亭广,不惧狂风骤雨。薛凌难得卸下心防,笑意盈盈托了腮娇声问“怎去了这般久,我当你七八日就回了。”

    她看一眼四周,并无人在近处,有些女儿家撒娇姿态“我在逸白面前扯了好些谎,还不就是你回晚了。”

    然薛暝不知薛凌所想,一见她佯怒,忙从身上取了个小盒子,放在桌上,双手推至薛凌面前,温笑道“路过瞧见此物精巧,买来与姑娘做个玩乐。”

    他亦知周遭无旁人,还有几个暗卫盯的牢实,只是口上用词仍十分小心。薛凌不疑有它,喜道“什么东西来着”一瞬双眸如星,皎皎照到了盒子上。

    大抵有那么一瞬,她真以为是什么精巧物件。像鲁文安去原子上捎带的红色果子,又或是去宁城顺路带回的雪白碎糖。

    她瞧那盒子锁扣花纹精细繁复,像是赤金缠丝的手艺,摸索了一下没能找出机关所在,又怕一个不小心按坏了,找不着匠人修,实在可惜了。

    她抬头问薛暝,眉眼澄澈成一泓泉“按哪来哉”

    薛暝垂目,不敢与她满目波光对视,自伸手拿了盒子按开,复推到薛凌面前,仍不敢抬头去瞧她。他没看见,薛凌霎时失了笑意,盯着盒子里一尾卧虎,春水生冰。

    原来,是这么个物件。,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