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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路岐(二十六)(第1/4页)

    上回来有人哭哭啼啼,说的自然是含焉,当时她求着薛凌给申屠易招魂,是哭了两声。

    至于开不开花,今年立春是晚了些,月上旬还冷的很,地上雪厚三尺,没有花开,再正常不过了。

    他随薛凌来过多次,却甚少见薛凌这般话多。只是听来都是是些碎语唠叨,并无哪句值得琢磨。薛瞑垂了眼睑,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又听得薛凌说了些“寒酸破烂”之类的,大抵是埋着的这个人在世之时抠的很。坟前火势欲盛,香烛也被点燃,清幽檀香味袅袅而上。直到元宝纸钱都成灰,见她还蹲着没起身。

    远处钟声又响,薛瞑知道寺里佛钟是半个小时一敲,看该烧的东西已经烧完了,轻道“此处风大,我们回吧。”

    薛凌伸手在坟碑边缘处拔了根草茎在手,仍旧没起。半晌徐徐道“我倒觉得,这儿比世上任何一处的风声都小。”

    薛瞑听她话间戚戚,显是意有所指,不敢再劝。又候得片刻,薛凌喘了口气站起身子,难得活泼道“回了回了,我过几日再来瞧你。”

    她将拔出来的那根草茎搁在墓碑上,笑道“此地的草不好,你且耐心睡上些时日,我就带你回去。”

    回哪薛瞑尚没想过来,薛凌转身冲他喊“走了。”

    他忙点了点头,抬步时,见薛凌蹦跶着背影离他几步远。薛瞑往墓碑上看了眼,“孝子薛凌”几个字笔画分明。

    他知里头的人不是薛凌父亲,但每次来此地拜过后,皆能看见薛凌雀跃稍许。是与不是,就没那么重要了。

    薛瞑紧走几步,追上薛凌,还是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刚出了荒地,忽闻薛凌道“江闳死了。”

    薛瞑顿了顿,轻道“我知道。”

    薛凌踩了一步台阶,望着远处边走边道“既然知道,那就没点想法么。”

    她将手拢进了袖里,摸着恩怨剑尖,好似要将手指戳上去。今日出门,确然是想给老李头烧两张纸。

    黄家事了,总是有些喜悦想分享的。要是老李头活着,她想,定要一蹦三尺跟他喊“等着,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回平城了。”

    她看含焉并不太想回平城,薛璃也不想回平城,这些人怎么不想回去呢。但是,老李头想回去,她知道的,老李头想回去。

    可惜老李头死了,也只能来老李头坟前,权当是个在天之灵的告慰。

    告慰他,花快开了。

    不过,除了给老李头烧纸钱,更多的,还是为着单独将薛瞑拎出来。壑园里说话,难保被谁听了去。

    往日那些破烂事,听便听了,唯有一桩,只能自己人知晓。

    薛瞑像是想了许久,反问道“我该有什么想法吗”

    薛凌失笑,她也不知道这人该有什么想法,但总该有点什么想法吧。人又不是块木头,哪能就没个想法呢。

    她停了脚步,回头笑道“我遣你去棱州,不是为了防止你给江府通风报信。”

    薛瞑在这一刻确实有了些想法,目光躲闪片刻,又逼着自己正脸与她对视,生硬道“不是吗”

    是与不是,原不该是他问的东西,偏他想问,带着些赌气和无奈。

    薛凌挑眉笑,坦坦荡荡复轻快道“那当然不是啊。”她想了一遭江玉枫,面上隐隐一阵阴狠,却仍是欢愉语气道“你不知道,江玉枫是个多么聪明的人。”

    薛瞑在江府是呆了些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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