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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月(一百四十七)(第1/2页)

    窗棱缝隙里透进几丝寒风,带着桌上残羹剩饭仅余的热气缭绕至眼前,像平城那日未尽的余烟。

    天子宁有种耶,这蠢狗是不是翻来覆去只会这一句她指尖用力,像要把那薄薄一条信纸捏穿。

    旁人不言语,苏姈如却不见外,笑笑道“这是落儿哪处的故人,今儿个园中热闹,竟不见上座,倒要节外生枝的托人带信来。”

    她既开了口,永乐公主也再无自持,低头貌若埋怨道“要给人看便老老实实给人看了,那么一晃,谁瞧见了。”

    薛凌从往事里回神,将信搁回桌上,玩笑般道“公主喜欢看,不如送与你。也请人裱得精致些,往驸马府门楣上一挂,博个光宗耀祖。”

    她为平城事心中气郁,苏姈如帮着江玉枫说话就罢了,起码面子上毫无冒犯,永乐公主搭腔端得是自寻不自在。

    “你”,永乐公主气的周身一抖,似乎欲拍案而起。目光在那信笺上一晃,却是登时失了气势。大抵此刻终于看清了上头内容,顿时一改倨傲,突而神色不宁,焦急恐惧浮于面上。

    “薛姑娘,你怎能”,李敬思几乎紧跟着高声插话,说到一半,看众人目光齐齐聚于他身上,这才声量小了些,垂下目光,犹疑道“对对公主无礼。”

    好家伙,蠢货都能听出自己无礼了。薛凌斜眼瞧过去,脸上笑意不改“我怎么就无礼了”。她半天没想出来永乐公主跟李敬思有什么交情,值得他在此刻说胡话。

    言罢嗤笑了声,回转脸伸手,众人以为她要将信再拿回。不料薛凌手转了个圈,拾起的竟是齐清霏那封。“哧啦”一声直接将外封撕掉,连个告罪都没有,自顾看的理直气壮。

    苏姈如打量一圈四周,道“罢了罢了,刚儿是我舌头不好使。有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上不上座不打紧,关键是这心意到了。”

    说着起了身,将那张纸往薛凌面前推了些,道“故人所托,落儿好好收着,也莫再说些送人不送人的浑话。生我几丝气性也就罢了,永乐听了去,误你二人情谊,这罪过,叫我万死也赎不清的。”

    此番众人早已将上头内容看的分明,无所谓谁收着不收着。永乐公主惴惴不安,作惊弓之状,尽可能的往椅子里缩。江玉枫气定神闲,他早知上头内容。便是不知,此刻瞧来,也不过如此。

    李敬思瞅得一眼,却读不懂里头精妙。想多看些,偏目光不由自主总被惶惶之态的永乐公主吸引过去,且盯且躲,越发没心思猜此话究竟何意。

    逸白坐的也算安稳,他不知这信是薛凌哪位故人递来的。不过很明显,那位故人,对魏塱这位天子颇为不屑。如此说来,暂且是友非敌,不必急于一时。

    唯苏凔轻叹了了两声,恨不能立刻出声让薛凌将屋子众人赶走,他好单独问个青红皂白。这话的意思,是屋里一众人要上赶着造反吗

    幸而他素来知礼修身,权衡再三,不愿在人前与薛凌为难,只能咬牙坐定,暂耐心中焦急。

    薛凌已将齐清霏的信看完,还是些芝麻谷子的屁事。她本就没多少心思看,无非拿个东西堵住众人嘴罢了。现瞧瞧诸人皆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起身将拓跋铣的信拿起丢进墙角炭盆里,这才转身回来坐下。

    算算日子,距她上次差江府去鲜卑,已有大半月,是够来回跑一趟的。不过,原以为拓跋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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