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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月(一百零九)(第2/2页)

    。

    这几天天气是晴好,辰时末便日上三竿。薛凌醒来又在床上闭着眼睛赖了好一会才掀了被子爬起,跟着换了衣衫刚整理完毕,含焉就问着能否进来。

    薛凌自是随意,只进来也无旁事,无非就是初来乍到,谨小慎微罢了。正好赶上她早膳没用,拉着含焉吃了些。趁机安慰两句,便将人打发开去。

    含焉一走,薛瞑冒出来,说是昨晚尖叫声原是别院里头有妇人伤了身子,事发突然,那里的人吓住了。逸白还让帮忙陪个罪,说是惊扰了小姐,以后断不会再有此事。

    薛凌霎时记起霍云婉说的在园子里养了些妇人的事儿。既然是霍云婉养的,现得了回话便罢,她本也没在意是是什么人在叫。叫的再惊慌,她也不能飞去救人性命不是。

    孰料薛瞑传完逸白的话,又凑得近了些,轻声道“小人看见,那里的妇人皆是有孕在身。”

    薛凌眉头轻蹙,随即道“无妨,这事儿我知道”。说着往四周瞧了一眼。

    薛瞑立即道“已经探过了,未有人躲在暗处,只园中人来人往,小人担忧初来乍到,识人不明。若是小姐信得过”

    薛凌抬头止住他话头“你是对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此处也并非她的安乐窝。薛瞑出气声稍重,只一回又恢复如常。他不知江府与薛凌渊源,但江府不是薛凌故居是显而易见的,没想到的是,这个地方,也

    居无定所他脑海瞬间蹦出这个词来。然薛凌语气似乎还颇为愉悦,道“不过,也不必太过谨慎,以后大家都是朋友。虽不能如胶似漆,却也不能若即若离啊。”

    她笑看薛瞑道“你以后也不要小人小人的,听着刺耳。”

    薛瞑也算通透,霎时明白她所指,忙答道“小人知道了”,看薛凌目光灼灼未撤,又赶忙改了口道“我知道了。”

    薛凌满意垂了眼,自己往外走,丢下一句“我桌上写的东西收起来罢,藏着烧了都行。写的不好,我不喜欢。”

    薛瞑应声,走到里屋桌前一看,墨还在烟台上搁着,笔也没收。但冬日里天冷,墨干的快,笔锋早已粘成团。不知洗开来会不会影响使用,毕竟是畜生毛做的东西,打结了就燥的很。

    薛瞑暗恼自个儿还是不太尽心,这种东西就该守着的,不用了就趁早洗。他思忱着要不要丢了换新的,下次用顺手些。但看笔管似乎颇为金贵,一时拿不定注意。

    踌蹴一会还是先洗了挂在笔架上,又将薛凌用过的纸张汇于一处。看上头东西,远非“写”的不好来概括,根本就是乱涂一气。

    横不平竖不直,且看样子写满一张纸后也没换,直接又在原字迹上信手抹笔,以至于他现在看这一叠纸上都是黑呼呼成团,完全识不出丁点内容来。

    收拾完毕要依言去丢掉,却忍不住往门口瞅了一眼,薛凌似乎已走出老远。他克制不住自己,拿起其中一张来举到空中对着光看。

    一张不得又换了两三张,他想根据墨渍堆叠的厚薄程度去猜猜那姑娘,究竟在纸上藏了什么心思。

    拼拼凑凑,还有薛凌最后两张没涂那么乱,总算认出来一些,是“堂满无人悬”之类的怪话,翻来覆去好像就这几个字,再没别的。恐薛凌突然回来,他不敢久看,收了去放匣子里,再没惦记。

    存善堂自绿栀一家搬走,再无人打理。前几天还有人走投无路去叫门,希冀着里头还有几口锅燃着。可时日渐过,大家大概也就知道,真的空了。

    再无人去,那贴门上的草纸联子也就没人拍两掌粘老实些。数日寒风拉扯,在这一刻被撕的支离破碎跌到地上。过往的孩童浑然不觉,来回追逐踏了数脚。

    满堂尽是济世手,更无一人悬壶心。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