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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甘(七十八)(第2/2页)

    之别。

    她看着霍准的脸,左看右看,都觉得此人,似乎跟江闳颇像。

    霍准哈哈大笑,笑完郑重道“你当老夫戏弄于你”他轻摇头“老夫不屑于此。当年薛弋寒找个傀儡扮作你北上,你却趁夜色出门走水路南下,随行有十余人,是也不是”

    “魏塱以梁胡战事相逼,薛弋寒自认薛宅满门死绝可平西北之患,保平安二城万余性命。你以为他让你逃”

    “不是,那就是个幌子。”

    “他是让你死给魏塱看。”

    “薛凌,你怎么不死”

    霍准双手撑于桌上,微抬下颌睥睨薛凌,道“老夫的手,上撑国祚江山,下抚百姓黎民。”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借老夫的手”

    薛凌迟疑着将手往那柄铡刀上移,她对着霍准,一个字都答不上来。唯一撑着她站在这的,是霍云婉说的那枚扳指。拿到那枚扳指,她才有凭证去到宁城杀了霍云旸。

    霍准看着薛凌的越来越近,却并不退后,死死将手定在原地,道“你以为薛弋寒以死换个数城平安就是千古圣人”

    “你以为先帝温良恭俭就是传世明君”

    他语速渐急““薛凌,你不过是在平城吃了十来年野草的村夫,安知我大梁江河日下”

    “胡人供奉连年递减,朝廷存银每况愈下。人人歌功颂德,个个溜须拍马。风调雨顺,歌舞升平。”

    “薛弋寒身负西北将袍十余载,不曾降过一匹胡马,未曾替大梁拿下半分疆域。”

    “老夫不过替天行道,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损一人而救苍生,痛一时,而成万世。”

    薛凌手终于摸到铡刀上,将刀推到桌子中间,拿起霍准手腕,扯了一下,霍准按的紧,只稍稍动摇了些,并没移位。

    霍准似乎还沉浸在慷慨陈词里的情绪里没走出来,脸色微微泛红。薛凌抬头看,又低头抿嘴笑,轻声道“你们当年连手拓跋铣,以平安二城逼死我父亲。又恐斩草不能除根,连带着逼出了我的出逃路线,是吧”

    她似混不在意,瞧着霍准,叹了叹气,道“我早早便知道了,知道我父亲自尽于当年下狱后的第二日,鲜血涂了一面墙”。说话间,薛凌手指已经摸到了那枚扳指,她在这一刻突然无比想念霍云婉。

    霍准一时语塞,当年是霍云昇去收的尸体,牢里什么光景连魏塱都不知道。据说是有几个知情的狱卒,也处理的干净,他实难想到薛凌竟知道的如此详细。既知道薛弋寒是自尽,那多半也已经知道当年薛弋寒出卖了她,再要借此事扰乱其心神,希望不大。

    他卸了手上力道,任由薛凌扯着那只手放到了铡刀上。他说“薛凌,休要妄称大义,尔不过黄毛竖子,牝鸡越俎,安能判我”

    “知我罪我,其唯春秋”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