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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锁31(第1/4页)

    长发倾泻如同水墨晕染,单薄的素衫迤逦而下,月辉映照到身上就如同为她抹上些许朦胧之色,静美如隔雾昙花,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于是这种素极转浓的美感甚至出落有几分妖冶。

    靳馥玉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瞳眸不敢再看。

    “坐。”对方这么说道。

    寝屋挺空旷,相对于家主这般会叫人联想到花团锦簇的人,总要显得朴素些。

    一侧是张雕花镶金的木榻,黄花梨的古木被蕴养得极好,边上是个百宝架,不规则的格子中或放置书籍,或放置古物器皿,满屋都铺着凉席,正中放着个香炉,炉火已经熄灭,只剩下若有似无的幽香缭绕在屋中还未完全散失,香炉边上四周散布着一个蒲团,不用看就知道其主多半是花娘。

    这么私密之所靳馥玉从未踏足,或者说以前她与家主间的来往就少得可怜,靳家大概也只有靳元白感无所顾忌直闯家主的寝屋,但既然对方并不介意在此召见她,她自然也努力收敛起几分不安,她恭恭敬敬地在那个蒲团上跪坐下来,正对着窗口。

    家主依然立在那儿未有移动。

    “天地将有大变。”她说了一句话。

    靳馥玉本来就心有惴惴,乍一下听到这话犹如雷霆直劈灵台,整个人都有些战栗“家主何出此言”

    “九渊之劫避无可避。”月色将庭中木的树影投在窗格上,窗前的人伸手游戏般勾勒着这些影子,语气有着轻描淡写,“神州将陷于此,世界将陷于彼,万恶归一,浩劫在前。”

    寥寥数语,已经将那浩瀚又宏大的灾难描绘得淋漓尽致,对于靳馥玉来说,东城之灾已经变成恶魇,做梦都想着弥补偿还,再听得天地还有更大的劫难,比东城发生的灾厄还要糟糕无数倍,顿时就有痛苦与绝望涌上心头,脑子还混乱一片,两行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她当然是不可能怀疑家主的论断的,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满门心思都想着如何才能阻止这一切,可是家主说“避无可避”她咬着牙,颤抖道“家主能说得更明白一些吗”

    “九渊破灭,恶气反噬天地,世间生灵皆为劫主,”她微微停顿,“以生命去消弭灾劫,大概十不存一。”

    靳馥玉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巨大的信息量堵塞着她的脑海,搅得她所有的思绪与情感都混乱一片。

    如果在东城的经历之前,得知这样可怖的浩劫,她根本不会有这样的苦恼,出于一种“天塌下来有高个的人顶着”的光棍心理,她所关注的也只有眼前与自我,并不会关心别人的命运,毕竟单一的渺小的个体能起的作用实在有限,她目之所及只有身边的事物。

    可是东城之后,从那遍布着微笑与泪水的人群、从满目疮痍的废墟与临时营地里走出,她便知晓到,一根草一株花那么微薄的生命,也会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负罪感、愧疚感与敏感的同理心,已经将她彻底改变。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抬头望着窗前的身影,心想着,家主借此想对她说什么呢

    家主是否已有对策九渊的事故玄门皆已知晓了吗世人会如何面对这样一个灾劫

    最后靳馥玉抹去了脸上的水痕,慢慢道“家主曾予我说,有罪孽,那就努力去偿还,没有路,就自己闯一条出来我虽失去了玄门的路,但到底还有偿罪的一腔热忱,家主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差遣。”

    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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