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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26(第2/3页)

    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偏心就能割舍掉的感情,甚至他要设想,如果真因为母亲的偏心导致他在单氏举步维艰乃至为人嫁衣、全盘皆输,他是否会怀抱恨意,是否会做出某种无法挽回的事

    他想了太多可能,却还是过不了心头那道坎。

    这一架吵到后来两人都红了眼,接下去所发生的

    千叶猛然惊醒已然是入夜时分,她睁开眼,瞧着是醒过来了,视线却依然没有焦距,脑海更是浑浑浊浊一片混乱。

    春时的夜晚流淌的气流依然还带着些许凉意,开着的门窗就算拢有细细的竹帘,也止不住夜风渗透进来,这叫她的触感更为清晰。

    屋内的安神香倒是已经散得差不多,没有烛火,她的眼睛不能看到太清晰的事物,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忽略身边滚烫的躯体。

    膏药的气味,隐约的血腥,黏腻与酸痛,她的意识还有些轻飘,轻一脚重一脚如同踩在云端。

    然后她的脑袋里忽然就划过一个念头,是武者的身躯本来就火气旺盛,还是生了病发了烧

    千叶一个寒噤,瞬间清醒过来,想到自己竟然与一个浑身绷带尚在休养的男人做了什么,就算是冷漠如她都不由地产生些许焦躁。

    思绪还未反应过来,已经下意识伸出手去,试图摸到对方的额头,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手大约是碰到耳朵,柔韧的头发滑过掌心,还未等她继续网上摸,放在她背后的手臂就猛地收紧,将她死死地拢在了胸口。

    绷带的边缘带着一些粗糙,干涸的血迹叫绷带硬了一些,甚至能叫她清晰地感觉到伤痕的形状。

    “单世昌”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矫健流畅的身躯并不瘦削,浑身上下都覆盖着坚实的肌肉,但肌肉的形状并不夸张,亦没有血脉偾张绽露的青筋痕迹,对她来说,就跟紧贴着一张带着温度的甲衣一般,硬且重。

    对方没有松手,反而将身后的臂膀收得更用力,就像是要将她硬生生嵌进自己的身体,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侧边,紧贴的温度虽然烫,但并不是病态的感觉。

    大半夜才起身洗漱用餐的千叶,坐在案前注视侍从捧着碗筷有条不紊地呈上来,感觉到了昼夜颠倒的荒谬。

    烛火闪烁,室内一片静寂,需要重新敷药换绷带的某个人比她要慢得多,直到她都放下了筷子才在不远处落座。

    这时候的两人都挺冷静的,只是视线交缠的时候难免带上了几分过去不具备的温度。

    事实上,叫两个惯常勤收敛多思虑的人失控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聪明人之间的交锋,不仅需要实时调动自己掌控的所有筹码,还需要揣测猜度对方的依仗与底线在必须保证合作能够继续的基础上,才需要考虑妥协与争取,倘若彻底崩盘,那么损失是双方都不能接受的。

    所以,如果非要对早先的情形作出解释的话,只能说在吵架吵到近乎崩溃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作出了一种最能保证谈判不破裂的选择。

    效果还挺卓越。

    虽然之前的争执不了了之,双方并没有得到什么确定的结果,但都是聪明到了极点的人,经过这么一遭,彼此心里自然都知道了对方的底限是什么。

    即便是“和稀泥”一般的办法,暂时绕过了直接性的矛盾触发点,不曾实质性解决问题,但两个人都不会想不开再踩进那个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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