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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臭不可闻的世道(第3/5页)

    用,依旧只能自己忍耐痛苦,但一次医生也不看,那还是很不一样的,张宗子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至少去看了,还是做过努力,还是有希望

    郝太太闻言便笑了,她说,“唉,张少爷,要不怎么说苦命人呢苦命人便是这般捱着呀,忍着呀,痛着呀,从落草到入土,有哪一天是完全逞心如意,安详不苦的呢都忍惯了,不忍又能怎么样呢”

    这回答对于张宗子来说,似乎是太残酷了一些,但他又想不出另外的解释他看着坐在骨伤科前的一个窝脖儿,卖苦力的,北方人叫他们骆驼,这窝脖儿大概是别处过来的,三十多岁的年纪,看着却很苍老,歪着头坐在那里,不断地揉按着自己的肩膀,那里皮肉是额外隆起的,无疑是多年来劳作留下的痕迹。张宗子忽然意识到,这个窝脖儿,他落草的时候也不是天生就歪着头的他一定也是吃了难以想象的苦楚,才成了现在的样子,留下了这样的体态。

    不知为何,他突然就难过了起来,甚至比这个只是有些不舒服的窝脖儿还要更痛楚,张宗子想不应该是这样的,老天爷为何对百姓们这么狠呢

    他心里油然愧疚了起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实际上在老家绍兴,在武林府,张宗子不知道多少次和这些苦哈哈擦肩而过,但他从来没有真正将他们的苦楚看在眼里,那时候他满心都是自己的文章、雅趣,他那些三四十两一盆的名贵兰花,二三百两一把的古琴这一个多月的云县生活,似乎消解了他眼中的什么障碍,此刻当他真正地看到了这些人间的苦痛时,他反而又不能承受了,很希望快点祛除掉这些陌生的感触,却又难免总是时不时地琢磨。

    “这也可以治吗”

    放足科就在骨伤科附近,前头也坐了些在等待的女娘,张宗子跟着郝太太一起慢慢地走到放足科门口,在长凳上坐下,眼神还在那窝脖儿身上流连,他不禁就低声问郝太太,“这个脖子”

    “啊,可以的。”

    搭话的却是那窝脖儿,他的官话说得已很流利了,但还带了一点江右道的口音,“这都是以前拉纤留下来的老伤了”

    原来张宗子居然连他的职业都猜错了,这不是个窝脖儿,而是江右道过来的老纤夫了,他黑红的脸膛上洋溢着笑意,“以前每逢阴雨天,这一块脖子骨里就往外吹风似的,呼呼的疼,疼得睡不着觉呢只能靠喝酒来了这里以后,也是想着,好歹有俩闲钱了,试试看呗,便来挂了号,没想到这药钱还真不贵,吃了两个月,好得多了,现在大夫又教着做了一套导引操,如今已好得多了”

    看得出来,他因为病痛的缓解而相当的幸福,声音是十分洪亮的,周围的病号们也都纷纷地应和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倒是不花钱呢,能治就治,不能治也说明白了,便只能靠自己好,开药也没有什么用。”

    “那导引操很效验”

    “这儿可是个好地方啊”一个北方汉子也扯着嗓门说,“这里有药神来了这,我膝盖也不疼了,腿也有劲了,连雀蒙眼都好了”

    张宗子惊讶地望着这群迫不及待地证明着自己得了药神垂青的病人们,他的心情一下又没有那么沉郁了,而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就在此时,医生叫了郝太太的号,他便只能扶着郝太太走进诊室去,无法再进一步攀谈了。

    放足科的诊室,和其余地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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