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公主。

    她身边有一位天使般的骑士，每天形影不离的守护她。

    她流泪了，他会用宽大的手掌擦拭泪水，然后一语不发站在她身边，比王宫的白玉石柱还要笔直，可等泪水重新浸湿了她脸蛋，他又伸出手仔细替她擦拭。

    她害怕了，他会拔出长剑，呵退恐惧，驱除黑暗，日夜守护在她身边，让她抵着宽阔有力的后背沉睡。

    她喜欢漂亮的宝石，他会带她在王宫里收集各式各样的稀世奇珍，如果王宫没有，就带她走遍法斯奥的山川大海，只为从地底、山谷、丘陵、深海捡回一块她喜欢的宝石。

    当然，她最喜欢天使般的骑士先生眼睛里的绿色宝石，可每次骑士先生都要把头盔戴上，公主殿下哭闹很久才愿意摘下。

    不过，为了能看到他的容貌，他的眼睛，她愿意流出所有的眼泪。

    还有他身上的味道，令她迷恋。

    她讨厌那身冰冷的铠甲，隔绝了他的温暖，还有令她迷恋的味道。

    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啊

    艾琳用力嗅紧鼻尖，然后小脑袋往里蹭了蹭，缓缓睁开眼睛。

    两只眼眶附近挂着泪痕，蓝色宝石眼珠满是茫然无措。

    “你醒了”

    接着，她听到了一道令人难忘的美妙音乐，只有短短三个字，艾琳真希望这人能一直开口说话。

    “啊”

    小女孩蹦了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人的怀里，脏兮兮的宽大斗篷原先应该是红色，可主人竟然如此不爱干净，弄得黑一块灰一块，上面到处是漏洞。

    “别怕，是我”

    南妾皱起眉头，艾琳苏醒，本该高兴，可无论任何人看到此刻小女孩的模样下，心里都会生出愤懑之情。

    她的左眼被挖掉了

    砰

    南妾五指握拳狠狠砸台阶上，震散了地上的泥土。

    “她也一样么”

    旁边，无夜牵着翠西的手走了过来，小丫头很安静，翡翠般的眼睛好奇打量艾琳，又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她的左眼也被挖掉了

    艾琳仍在发呆，张着小嘴的木讷模样显得有些可爱，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而且荒诞

    南妾揉了揉艾琳的小脑袋，温声开口“艾琳，你还认得我么”

    蓝宝石眼珠一睁一闭，焦点对准南妾。

    忽然她抱住南妾的胳膊用力吸了一口，眼里蓝光愈发浓郁，她惊讶呼喊道“是大姐姐”

    余光瞥见只有一只眼睛的翠西，她显得有些害怕，把头埋在南妾胳膊上，不敢看那空洞的眼眶。

    和梦里相似，她害怕狭小和黑暗，仿佛多看一眼就要被吞噬的感觉伴境的一生。

    “别怕，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南妾伸出手擦拭艾琳脸上的泪痕，在艾琳眼里，她的身影与一道身穿盔甲魁梧虚影重合。

    连味道都那么像，不，更好闻

    艾琳乖乖接受抚摸，又想起南妾问她感觉如何，便老实回答。

    没问题。

    南妾和无夜相视片刻，决定告知缘由。

    在南妾半个小时的安抚下，艾琳怀着低落的心情接受了自己缺失一只眼睛的事实，翠西的模样她是看得见的，如今自己和翠西差不多。

    艾琳没再说话，只抱着南妾独自发呆。

    既然两个小女孩醒了，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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