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令君说的也有道理，可这话放在郎君身上，并不合适……”子衿慢吞吞的，赶在了青衿前头接过王羡的话。

    她听得出，也看得出，青衿是有些生气的。

    女郎对她们来说，是与旁人更不一样的，她们这一辈子，同女郎处的时间，只怕比同爷娘相处的时间还要久些，更不要说青衿当年还受过女郎那样大的恩惠。

    她怕青衿说出什么对崔令君不恭敬的话，没得招惹女郎生气，弄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青衿一眼白过去，她又努努嘴，示意青衿别说话。

    王羡也斜了眼风来看她：“那按你的意思呢？”

    “郎君想呐，令君他不是这样的人，所以见郎君是这样，肯定觉得郎君不顾旁人，是自私的很的。”子衿叫她两个看的有些后背发麻，下意识的往旁边儿又缩了缩。

    王羡瞧见了，咦了声：“我又不会吃了你，躲什么躲？”

    她就尴尬的笑：“没，没躲，坐的久了不舒服，我不是也没出过远门嘛。”

    王羡丢了个白眼给她：“那你继续说，怎么叫放在我身上不合适？”

    “郎君是在高门里养大的，跟令君不一样，没有像令君那样，年幼便离了家，事事亲力亲为过。”她说的有板有眼，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青衿这会儿从那份儿恼怒中清醒过来，子衿这番话一出口，她立马回过味儿来。

    故而她清了清嗓子：“郎君自幼有郎主和大妇宠着，还有上面郎君和女郎们惯着，好些时候有些小性子，这再正常没有的，谁家的郎君女郎没这点子毛病的？”她说着又想起荀嬿来，便撇了撇嘴，“您记得荀夫人吗？”

    王羡啊了一声：“记得记得。”

    “这不就是了？”青衿替她归拢了裙摆，“荀夫人都多大的人了，在人家家的宴上，还止不住自己的小性子呢，更不要说郎君才这个年纪。令君这样说，其实有失偏颇，他是拿自己那套准则，来要求您也那样做，您没做到，一时有了小性子，他便说您是自私的人。所以子衿说，这并不合适，可说错了吗？”

    是，她们并没有说错。而事实上，这世道，又有几个认识不自私的？

    崔长陵他……他前几天还在说，人活一世是为自己而活的。

    道理是这样没错，崔长陵的话也没有什么错，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就变了脸，看起来那样吓人。

    此时牛车刚刚出了建康城门，午后的阳光也正好，王羡坐直起来，伸手撩开小帘子，正好见阳光倾泻而入，一时叫晃了眼，便瑟缩了下脖子，往后躲了一把。

    青衿托着她的腰：“郎君要做什么？”

    “我想……”她很想跟崔长陵谈谈这件事，但是不知道从何谈起。

    在府中时，她因他变了脸，认错便快了些，唯恐他真的恼了，不喜欢她了，却并没有想过，这个错本是她不必认的，她大可以同崔长陵理论一番，这点子小性子，今后慢慢的磨掉就是，却实在算不得什么错处。

    王羡长出了口气，觉得堵在胸口的阴郁感消散开大半，她推了推青衿的手：“我有话跟夫子说，叫前面的车停一停。”

    青衿却犯了难，也不知道她是又动了哪根筋：“现在吗？咱们才出了城，这就叫停车，您又不怕令君骂您了吗？”

    王羡觉得稀奇，欸的戳她：“你刚才义愤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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