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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不是外人(第1/2页)

    崔长陵正了神色,是十分严肃认真的:“人活一世为自己,算我教给你的第一样。现在告诉你的,就算是第二样。”

    他板着脸,心情显然不怎么好,叫王羡呼吸一滞,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只是更见恭谨,恨不得行个叩拜大礼,跪听他教诲。

    崔长陵语气并不好,更没因她这副谦逊姿态就好转:“世人都爱先敬罗衫后敬人,可你今后人前行走,要叫我拿住了你有这样的举动,我可是轻纵不了你的。”他一挑下巴,“我长了二十七年没收过弟子,也没想过怎么样责罚为难弟子,可从前夫子并不只有我一个弟子,师兄们挨罚,我原是见过的,你要想体会其中滋味,大可试上一试。”

    她简直惊诧,朱唇是微启的,好半天合不拢:“夫子便为了这个,突然变了脸吗?把学生吓了一跳。”

    崔长陵吭哧了声:“就为这个?王宪之,你觉得,这是个无关痛痒的事?”

    她不知道他恨透了寒门无上品,更不知温祈道门下多有寒门庶子,学富五车,却郁郁不得志,即便有温祈道这样的大儒做夫子,关起门来悉心教导,放到官场上,也难入建康半步。

    他先前一口一个宪之,透着一股子亲昵,就像他让她四下无人时唤夫子是一样的。

    她本来沾沾自喜,可突然被他连名带姓的点上了,后背就是一凉:“学生不是这样想……可是夫子……”她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问。

    崔长陵横眉:“有话就问,这样扭扭捏捏,还像个郎君样子吗?”

    他有些头疼。估计她阿娘为她小时候难养活,把孩子看的太仔细。可郎君落生就是注定了要摸爬滚打一辈子的,纵使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将来投身官场,也少不了各凭本事走一遭,怎么能养的太金贵,什么风浪都见不得呢?

    王羡干干想笑,又怕他更生气,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滑稽:“学生是以为,先敬罗衫后敬人这句话,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只是看夫子这样生气了,就不太敢说,怕更惹夫子大动肝火。”

    他呵了声,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反驳的话。

    这话听来温吞无害,可实在有些指责他专擅蛮横的意思。

    崔长陵袖手敛着,冲她挑眉:“我不骂你,也不生气,你既有你的想法和心思,大可说给我知道,要是我错了,我同你赔礼都不值什么。”

    这是从前夫子教给他的,这世上没有什么长幼有序,那都不过是世人强行套在你身上的枷锁。这世间万事万物,只有一个对错而已,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拿他们师徒来说,为师的做错了,也该好好赔个礼,方是正经道理。

    岁时第一次听见这个,觉得夫子这想法新奇又古怪,若给阿耶听见了,一定骂他大逆不道,可等他年岁渐长,才发觉夫子的一言一行,看似惊世骇俗,实则都大有深意,值得人用一生去参悟。

    王羡从小学的是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乍然听了这个,吓的腾地从胡凳上站起身,连连摆手:“夫子言重,夫子同学生说笑的吧?夫子怎么会有错,夫子便是有了错处,也轮不着学生当夫子一个赔礼,夫子这样子……”

    她一句话没说完,把这句夫子念叨了六七遍。

    崔长陵脑袋嗡嗡的响:“我说你什么了吗?你别聒噪,吵得我头疼,安生坐下说你的后话。”

    她看看脚边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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